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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书院系列文章——与尹建莉《“寄宿”可能害了孩子一生》的商榷;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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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从事教育研究、实践，已近十年，尤其对传统教育理论，颇有心得。加之工作的环境，笔者得以接触和学习到各种教育思路，切身了解到各种教育模式下的学生是如何成长的。也因此，笔者愿意对教育的各种问题进行一番思考，尽管未必是对的，但终究是思考后提炼出来的精华。u=[B
前段时间，有位西北地区的家长，发给我一篇文章，作者是尹建莉，标题是《“寄宿”可能害了孩子一生》。这位家长有个困惑，就是她的孩子已经有十岁了，即将进入寄宿制学校，不知是否合理，希望我能解答。我大概浏览了这篇文章，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含金量”，充其量，只能算是那些“鸡汤哲学”，听起来挺温馨，而实际没有半点作用，也就不加评论了。过后，又有位家长，拿着这篇文章来请教，我就觉得有“以正视听”的必要了。为了简明扼要，本文采取解答式的方式来批驳这篇文章的不足处。Kkr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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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一只母鸡不会把小鸡托付给别的母鸡照料，一头母猪也不会把任何一头小猪托付给别的母猪。动物都知道这一点，人却经常在这个问题上犯糊涂。,
驳：这是一句很温馨的话，但也是一句很扯蛋的话。母鸡、母猪，当然不会把小鸡、小猪托付给别人，因为小鸡、小猪的教育，只需要满足“适者生存”的规律就可以了。而人则不同，儿童在幼儿时期，也是在父母身边，这与小鸡、小猪有何区别？但是当儿童到达四、五岁时，儿童就需要学习一些生活常识以外的知识，才能适应他这个年龄段的需求。到了六、七岁，父母就要学会，把孩子从“个体教育”引申到“集体教育”，这就是说到了入学的年龄了。到了八、九岁，儿童的心智逐渐成熟，而性格、习惯等方式也逐渐要养成了，所以通过寄宿制学校，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培养孩子的生活自理能力。这不仅中国是如此，欧美日韩等国家也是如此，不仅现代如此，即使古代也是如此。k[`;
所以，我们打比方，做比喻，一定要选择贴切。这位号称“教育专家”的尹建莉女士，居然并不是工作在一线岗位的教师，也不是负责管理、后勤的老师，可以说算不上真正的老师，如何有资格做在办公室里，而对教育可以指手画脚呢？何况比喻失实，这不仅让我怀疑其实力，更让我怀疑其资质。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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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孩子过早离开父母‘独立’生活，会对其心灵造成一生难以弥补的创伤。这创伤程度，等同于成年人失去亲人时所经历的哀痛。我认为孩子在读大学前都不应该寄宿。当然，这种否定程度是随年龄增长而递减的。/h]IQ
驳：当我看到这段话时，我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我的无奈，我不知道这位“教育专家”是否如普通学校的老师，长期给固定的学生上过课？是否如私塾老师，接触过传统教育？是否如王财贵、吴鸿清等教授，对教育有过亲身实践（培养自己的女儿就不能算了）？过早独立，这个过早是几岁呢？这位“专家”说是大学以前，也就是19岁以前独立生活，都属过早，居然会“等同于成年人失去亲人时所经历的哀痛”？居然会“对其心灵造成一生难以弥补的创伤”？这让我匪夷所思，我们都知道美国、日本的儿童都很独立，前两天还看到一个视频，就是西方某国的一岁半男童，能够独立料理自己在家一整天的生活。我不知道这位“专家”毕业哪所学校，居然能有此石破天惊的话语。c
其他不说，光从我们书院一个最小儿童，七周岁，由妈妈从广东，带到云南玉溪，如今生活、学习了有一个月。除母亲离开前几天无法适应外，目前已完全融入集体，不仅独立睡觉，独立学习，而且参加徒步20公里，每天跑步、练武，都没有问题。若从心态上说，这位七周岁的小朋友，心态阳光，对母亲的思念也并未因空间距离而减弱。我在太原某国学院时，有一个附属国学幼儿园，其中最小的一班，平均年龄都在三周岁左右，一周接送一次。我观察了两年，也从未听说给这些儿童造成了如死去亲人般的痛苦，有一生不可弥补的缺陷。如果说，事实胜于雄辩的话，我敬请尹建莉女士能更多的参加教学实践，而不要凭着自己女人柔情的一面来凭空想象，这些除了骗取些一般人士的同情外，实在没有任何必要。2ju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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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培养自理能力和集体意识”——且不说这样的目标本身很自私很伪善，推论也很浅薄——把孩子和父母隔绝开来，就可以锻炼出很强的自理能力；把孩子早早送入集体生活中，他就可以有很好的集体意识、善于和人合作——按照这样的逻辑，孤儿院的孩子受到的早期教育应该是最好的……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孤儿院的孩子从小过着集体生活，儿童期的自理能力可能确实比一般孩子强，但大多数人成年后的面貌并不出色。事实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大部分有较重的心理问题，自我意识和合作意识往往停留在较低水平层面——这样说不是贬低这些孩子，只是陈述一种客观事实——不是他们天赋不好，也不是保育员的工作不尽责，是命运不公，剥夺了他们早年正常的家庭生活和父母之爱。他们从小缺少家庭气氛滋养，缺少和亲人的情感及语言交流，生命起始阶段性出现畸形，以至于成年后在心理及能力方面表现出永久的缺陷。c
驳：这又是一个典型的不善于打比方，做比喻。我刚才说了，打比方，做比喻，一定要贴切，要放在同等的位置上来比较，才属客观。但从尹建莉女士的文章中看，其逻辑思维相当混乱，甚至是讲不清话。可能有人不服我的评论，那么我就尝试剖析，以理服人吧。3[
一，拿没有父母的孤儿与有父母的正常儿童比较，这是“引譬失义”，就是混淆了概念。没有父母的孤儿，心理创伤当然是很重的，正如尹建莉女士说的，是命运不公。但正常寄宿制的儿童，他们有父母，有家庭，本身并无命运不公，那么两者之间，怎么能等同对待呢？这是初中生水平都能理解的问题，怎么这位“教育专家，教育学硕士”就是理解不了呢？T
二，拿收留孤儿的公益性组织孤儿院和培养人才精英的社会性组织学校比较，又是一个不对等的比较。孤儿院，无论其设施多么完善，它只是收留儿童的地方，永远无法和培养精英的学校相比；保育员的工作不管多么尽责，也只是保姆的身份，无法和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对等。所以孤儿的创伤也好，认知水平低下也好，本身不是因为寄宿制造成的，而是因为命运不公和孤儿院的教学体制不完善造成的。cQRf*
由我以上分析，你还会觉得我武断了尹建莉女士“逻辑相当混乱，甚至是讲不清话”的评论吗？这位“教育专家”可能不是从事学术研究的，没有像我们进行过考证、逻辑、推理的训练。但我想，以上说的实在是个非常浅显的道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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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二次世界大战后，罗马尼亚陷入经济困顿、人口锐减的状态。政府鼓励生育，规定每个育龄妇女至少要生4个孩子，如果家庭无力承担这么多孩子的抚养责任，可以送孩子到政府出资的国家教养院，由工作人员进行集体抚养。该政策出台后，先后有6万多名婴儿一出生就被送进教养院，进行批量抚养。这些孩子后来几乎都出现行为异常，大多数人智力低下，情感发育不良。他们不会和人交流，无法形成对视和对话，独自坐在角落，不停地前后摇晃或不断重复某种刻板行为，对陌生人没有恐惧感，也没有沟通能力——这种情况，我们可以称之为“孤儿院现象”。后来有一部分孩子被送到美国底特律儿童医院做大脑断层扫描，结果发现他们大脑的海马回和杏仁核等多部位都不正常。脑神经科学已证实，早期情感发育不良，会直接损害大脑的正常发育，使其结构异常，造成无法逆转的病理性 改变。!D
驳：罗马尼亚实行该政策，有其政治环境造成。因罗马尼亚在二战中，人口锐减，政府为奖励生产，就要鼓励民众多生育。但当时有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即民众的生活十分困难，连自己尚且无法养活，又如何养活自己的子女呢？政府不得已，才组织了国家教养院，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人口锐减的问题。所以，这是历史背景，尹建莉女士不是历史学家，所以她不清楚这个历史环境，也就可以不负责任的信口开河了。我们可以假想下，假如当时没有战争，罗马尼亚也没有被牵入二战，你说政府会组织国家教养院吗？政府难道不清楚这个问题的弊端吗？但在保留种族人口和教育的问题上，你说哪个更重要呢？x`j<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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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早年情感滋润对一个有思维的生命到底有多重要，美国一位心理学家曾用猕猴做过一个著名的心理实验。他把一些幼小的猕猴和母亲隔离开来，在小猴子的笼子里安装了两个“假妈妈”。其中一个妈妈用硬邦邦的钢丝做成，但胸口上有奶瓶，另一个妈妈用绵软的绒布包裹，但没有奶水。按照人们“有奶就是娘”的常理推断，小猴子应该和有奶的“钢丝妈妈”更亲近。事实则不然，小猴子只是在饿了的时候才靠近钢丝做的妈妈，一吃完奶，就回到了绒布妈妈这里。这个细节，可以让我们看到婴幼儿内心本能的向往和恐惧，他们对温暖的依恋和需求甚至超越了食物。这个实验到这里还没有完结，到这些猕猴成年后，基本上都表现出各种各样的心理障碍。实验人员把它们和另外一些吃母乳、在母亲怀抱正常长大的猕猴放在一起后，这些从小没得到正常母爱的猕猴不能正常融入集体生活中，大多数性情冷漠，不会交配或拒绝交配。扫描它们的大脑发现，其皮质神经元连接稀疏，不但心理方面问题严重，走路也蹒跚不稳，甚至连叫声都不正常，永远处在猴子社会阶层的最下端。实验人员通过人工办法让这些有心理创伤的母猴怀孕，待小猕猴出生后，这些母猴对小猴冷漠而无情，残忍地虐待小猕猴，有的甚至咬死了自己的孩子。猕猴和人的基因有94%是相似的，它们身上反映的正是人类最初始的情感状态，所以“孤儿院现象”在它们身上也会发生。这个实验说明，温暖的怀抱、慈爱的眼神、温柔的话语、肌肤相亲，是一个有智力的生命能正常成长的不可或缺的东西。q
驳：这个论述，看似非常有道理，按理说，我不应该驳斥才对。但是我看了后，却要在这里声明几点尹建莉女士言语不规范的地方。尹建莉女士说大学以前，即19岁以前都是不适合独立生活或参加寄宿生活的，那么这个跨度应该是0岁——19岁间。可是，尹建莉女士却一直在偷换概念，很抱歉，我做哲学，所以对语言逻辑和思辨要求很高。既然尹建莉女士一开始提出的跨度是0岁——19岁间，那么为何所举的比方，引用的实验例子，如罗马尼亚，或美国猕猴实验，都是指未断奶的婴儿或猴子呢？我们国内，无论是体制内还是体制外，好像没有婴儿寄宿的吧？也没有哪位人士提出过让婴儿参加独立生活吧？那么尹建莉女士所引用的猕猴实验，只能证明婴儿或幼儿不能或不适合参加寄宿制生活，却无法证明少儿、少年不能参加寄宿制生活，你们说，是不是这样的呢？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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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寄宿制造成的情感疏离，不仅仅发生在孩子心里，也发生在父母心里。缺少相处的长度和频次，彼此间的情感联结就会比较稀疏，爱的浓度和质量就不会高。ue/Co
驳：《孝经》中有这么一句话，叫做“父子之道，天性也。”什么叫天性？就是说父子之间的情感，有他先天的亲情感在其中，就好比太平洋的水和印度洋的水，无论多远，都会交织在一起，因为他们有共同的属性——水。何况，家长把孩子送到寄宿学校，与抛弃子女，是两等事。如果父母抛弃了子女，那么子女心里种下了恨，就会疏远、怨恨父母，是可以理解的。但寄宿学校，只是把个体的单位，送入了集体的群体间，就好比一滴水，放入了大海。孩子所接触到的，是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在家狭小的空间。[!n+]
另外，从亲身观察来看，家人的情感，与子女在父母身边，是不成正比的。比如有个少年，他父母都认为子女应该和父母多在一块，但我观察，这个少年对父母的情感并不见得多么亲昵。相反，书院里很多孩子，一学期都在外求学，但每周和家里视频、通电话，却特别关心父母。我觉得，尹建莉女士可能没有分清什么叫“情感”，什么叫“溺爱”，她说的情感疏离，可能是指子女少了在父母面前的娇气，所以才会让这位“专家”觉得不正常吧。9\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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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英国经济学家亚当•斯密反对让孩子上寄宿制学校，他认为孩子长时间和父母分离会使家庭伦常和家庭幸福遭到最根本的破坏。任何东西，都不可能弥补寄宿制生活给孩子带来的伤害。他说，家庭教育是自然之神设置的，完整的家庭教育才是培养智慧的途径。要培养一个出色的孩子，父母必须有这样的意识和自信：父母是最好的老师，亲情是最好的营养品，餐桌是最好的课桌，家是最出色的学校。Ei"uJ
驳：我没有看到亚当•斯密“反对让孩子上寄宿制学校”的原话，因为按照尹建莉女士前面言语如此不严谨，不规范，我想亚当•斯密未必说过这个话，即使说了，恐怕也有语言背景在，或者是我们翻译不当，而尹建莉女士就随意引用。这种问题，即使在教授们身上，也难免会出现，何况只是尹建莉女士了，所以对此并不苛求。但说几个事实：第一个是孟子。我们都学过《三字经》中“子不学，断机杼”的道理，孟子在外求学，想必也不会是成人吧。第二个是范仲淹，范仲淹因家庭问题，很早就独立到寺院读书，后来又入应天书院。孟子、范仲淹，是中国人都知道的，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既然孟子、范仲淹自幼在外求学，不影响其成圣成贤，那么我们现代人怎么就会那么娇弱，连独立生活的勇气都没有呢？尹建莉女士提到自己的女儿在初中三年是寄宿，所以状态越来越差，把女儿状态差，完全归结到寄宿制，恐怕也太过野蛮了吧？何况初中本身就是青春期萌动的时候，为什么不考虑是自己的女儿谈恋爱了？或者单方面暗恋男生而导致情绪不稳，或者是生理期逐渐开始，导致内分泌失稳，或者是功课压力太大，成绩不理想的因素呢？无论从情感专家，还是医学专家，教育专家，都可以从孩子身上找到各种问题。而只是简单的说是寄宿造成的，不是过于武断野蛮，又是什么呢？m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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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孩子的成长，当然需要父母的陪伴，因为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如果孩子在成长中出现问题，一定是非常复杂的，简单而又粗暴的认为寄宿制不合理，是十分无知的。尹建莉女士的言论，在我看来，顶多只能算“鸡汤哲学”或者叫“鸡汤教育”，听起来挺温馨，而实际上，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这位号称“教育专家”的女士，对教育的本质，和我们国内教育的现状，客观事实，居然如此陌生，令我感到诧异。至于寄宿制的意义，我想以后有机会，专门将我十几年的学习和心得，汇集成篇吧。: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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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思之博学之审问之笃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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